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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2章 番外二十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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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家待了半個月,蘊和再次回到秋水,這一次回來,她是準備跟劉東珠一起北上京城的。不過走之前,她還是約了寄語等幾個關系不錯的同窗一起聚了聚。

寄語神神秘秘道:“哎,你知道嗎?就佟韻兒那個表哥,他被何芳儀納為側夫了。”

艾葉之前經常纏著蘊和跟劉東珠,她倆嘴上不說,但她看得出來她們對艾葉很是厭惡。說真的,寄語也不喜歡艾葉這樣的男人。如今見他倒了黴,寄語眉開眼笑。

蘊和來了興致,“怎麽回事?我記得之前佟韻兒說過,艾葉好歹也是個縣丞的兒子,嫁給何芳儀做側夫艾家能願意?”

何芳儀只是個秀才,她娘跟蘊和娘一樣都是七品官,這樣的人家納一個縣丞的兒子做側夫,怎麽看都不和規矩。

寄語撇撇嘴,“不願意?不願意又能怎麽樣。所謂‘聘著妻,奔者妾’她兒子能幹出這種事兒,他應該慶幸的是何家還願意要他。”

原來那日艾葉過來找蘊和與劉東珠的事兒被何芳儀看到了,她是真的喜歡艾葉,原本也以為艾葉跟她一樣,也是喜歡她的。結果呢?

結果艾葉除了她還喜歡別的女人,其中有個女人還是她最厭惡的,何芳儀火氣上湧,在看到艾葉失魂落魄的往外走時,她鬼使神差的跟了上來。

然後裝作偶遇,與艾葉一起去了酒館喝酒。

也不知是喝糊塗了,還是受到某些記憶的影響讓他對何芳儀十分信任,在何芳儀的誘導之下,他把自己對劉東珠、蘊和的感情說了出來。

他以為何芳儀是理解他的,劉東珠‘背叛’了他,何芳儀必定跟他同仇敵愾。卻不知這樣只會讓何芳儀怒氣上湧,心中越發憤怒。

氣憤之下,何芳儀就把喝醉酒的艾葉給睡了。

蘊和張大了嘴巴,“啊?”

怪不得劉東珠說何芳儀這個人虛偽、小心眼呢,這樣看還真有點。

不過,她把人睡了,錯應該在她,怎麽艾葉最後成了側夫?

寄語給了她答案:“嗐,也是這艾葉倒黴唄,你也知道何芳儀跟咱們不一樣,她結交的都是‘達官貴人’,她平日裏又會裝,然後就被人看上了唄。”

前頭說了秋水不僅僅有像她們這樣的‘舉子班’,還有花錢進來的‘貴族子弟’。何芳儀這個人勢利的很,她除了結交她們這三個班的人之外,還結交了不少‘貴族子弟’,其中有秋水知府家的千金。

恰巧知府家有個公子,他看上了何芳儀。

於何芳儀來說,知府家的公子算是她高攀了。原本她是想著等自己考中舉人再考慮這件事,中了舉人的她分量才會加重。

她跟知府公子這點破事自以為隱瞞的挺好,其實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。知府公子偶爾也會去何芳儀居住的小院找她。那天就是他擔心何芳儀考試失敗心裏不舒服,準備去安慰人的,結果‘捉奸在床’。

巧的是,當天並不是他自己去的何芳儀住處,與他一起的還有他姐姐與佟韻兒、艾青青。

艾青青是艾葉的親姐姐,艾家發現他不見了,讓艾青青來捉人的。

看到兩人睡在一起,在場所有人的臉都黑了。知府公子氣的沖過去就要打艾葉。

艾葉剛開始是尷尬的,後來他一想這本就是他的女人,便又不覺得有什麽了。他把知府公子當做跟蘇和泰一樣愛慕何芳儀的男子,他想兩個人都睡在一起了,何芳儀應該跟劉東珠維護蘇和泰一樣維護他。但是他錯了。

何芳儀不僅沒有維護他,還說是他趁著醉酒勾引的她,把他說成是一個‘人盡可妻’的男子。

寄語砸吧著嘴,“你聽聽這話,多不是東西。可惜我當時不在現場,那場面想想都覺得精彩。”她能知道這些都是後來知府千金讓人傳出來的。

“不得不說這個何芳儀真有本事,有個八品縣丞的公子還不夠,還讓知府家的公子對他死心塌地。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,知府家居然跟她訂婚。”

知府可是四品官,她家的兒子自然不可能做側的,艾家也是官家,艾葉跟何芳儀又有了夫妻之實。所以,最後商量的結果就是知府家的公子當正君,艾葉做側夫。

一開始艾葉是不願意的,還說何芳儀這樣是對不起他雲雲。

艾青青實在不願意聽這個腦殘弟弟胡言亂語,就讓人把他的嘴巴堵上,五花大綁回了艾家。

她湊到蘊和耳邊小聲說道:“這倆人不是都睡了麽,所以艾家特別著急,艾葉已經於三天前被一頂小轎送到何芳儀的住處了。”

何芳儀的娘雖然是七品官,何芳儀自己並不是官身,她只是個秀才。她納側君婚禮可有可無。

原本艾葉家也是官宦之家,她應該給對方一個簡單的婚禮,可誰讓他們之前做出那樣的事兒呢,艾家覺得丟人,只草草給艾葉準備了些嫁妝就把人給送回來了。

蘊和突出嘴裏的瓜子皮好奇的問道:“那佟韻兒呢?不是說她也對她表哥情根深種麽?何芳儀納艾葉做小,以艾葉的脾氣怕是不會願意吧,他就沒去找佟韻兒?”

如今的艾葉已經不是之前那個艾葉了,讓他作為側室跟別的男人共事一妻,這對康渣渣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,康渣渣肯定不會願意的。

還有佟韻兒,都說她之前針對何芳儀是因為表哥,佟韻兒現在對她表哥又是什麽想法?

寄語聳肩,“那我就不知道了,我知道的這些都是秋水廣為流傳的。不過,佟韻兒那,她倒是把之前租的房子給退了,換了個住處。聽說她這幾日跟換了個人似的,整個人沈默寡言了很多。”

寄語想,換做是自己千嬌著寵著長大的表哥給了別人做妾,她也是會難受的吧。她對佟韻兒的印象倒也還尚可,沒那麽厭惡。只希望對方經歷此事快速成長起來,早日考取功名為好。

她換了住處倒也可以理解,何芳儀就在她斜對過,如果還住在原來的地方,擡頭不見低頭見,心裏怪難受的。

蘊和摸著下巴,照寄語這麽說,她忽然發現之前處理房子處理的太正確了。

何芳儀的宅子也是租的,她這次沒考上舉子,至少還要在這裏住上三年,如果她還是房子的主人,三年裏兩人總有見面的時候。她是沒什麽,就怕康渣渣還糾纏她。

見到劉東珠,她把這件事當成笑話講給劉東珠聽。

從秋水到京城差不多要走半個月的路程,秋水知府還算是個為民辦事的好官,她知道這些學子大都手無縛雞之力,因此便請了城裏的軍隊護送。

蘊和雖會武,長途跋涉也不敢托大,便也打算跟著大部隊一起。她回家的這半個月恰好也是知府給眾多舉子收拾行囊的半個月。

提起書生大家一個想到的就是文弱,這一點也不假,此次秋水前往京城有近三百舉人,這群人裏面年齡不一,有的還帶著家眷。

官府給的行程已經夠照顧她們的了,但仍有人不滿,拖拖拉拉,導致行程變慢。

有將士好心提醒她們,讓她們快一點,免得錯過宿頭,結果還被搶白一頓。這又讓學子與武將之間的關系變差。

蘊和蹙眉,她與劉東珠帶的人和行禮不多,兩個人仍舊是一輛馬車。看著亂糟糟的隊伍,蘊和道:“我後悔了,早知道咱們就單獨走了。”

她本想著有官府的人在,路上安全,又都是學子說不定還能結交幾個朋友開闊視野。

現在,聽著耳邊哇哇的,誰還有心思去跟別人談心?

劉東珠的丫頭丹煙道:“穆小姐可不能這麽說,我聽說這一路去京師要路過好幾個地方,有的地方還有山賊呢?”

大燕看著國泰民安,百姓安居樂,實際上大家都清楚這只是表象。只說從秋水到京師一路所過之地,就有兩個土匪窩。土匪可不是好人,若只有她們幾個,丹煙還是怕的。

據說那兩個土匪怕官府,她們從不搶官府的東西,她寧願像現在這樣慢一點,吵一點也不想就她們幾個人上路。

蘊和也只是隨口說了一句,夫子常說讀書人也要體驗人生百態,不可只死讀書。細看之下,嘈雜的環境還是很有意思的。

有意思,有意思個鬼。

看著前面呼啦啦圍上來的黑衣蒙面人,蘊和險些以為自己傳到了武俠世界。

事情是這樣的,因為這群人拖拉,終於在某一日讓她們成功錯過了宿頭。沒有客棧驛館供她們居住,她們只能在荒山野嶺湊合一晚上。

然後就是在天將要黎明十分,她們一行成功被包圍了。

為首的將領騎馬走到對方面前,“我們乃是秋水城守備軍,奉命送秋水城學子入京參加科舉。你們是什麽人,為何攔住我們的去路。”

他特意點出自己護送的是學子,就是像告訴這些人,她們沒油水。

眾所周知,學生是最窮苦的,她們手裏除了書本別的值錢東西是最少的。劫匪大都圖財,一般是不會動書生的。

這回他卻錯了,得知對方是秋水城的舉人,那些人二話不說提刀就上。

護送舉人入京是秋水城知府私人意願,因此他派來的士兵並不多,只有二十個府衛病與從武將那邊借來的三十個將士,湊夠了五十人護送她們。

蘊和掀開車門往外看去,圍住她們的絕對不止五十個人。也就是說只憑這些護衛很有可能護不住她們。

她一腳踏了出來,“山梅,你來保護東珠姐主仆,我去幫忙。”

沒遇見也就罷了,遇見了她做不到躲在裏面坐享其中。

劉東珠也跟著跑了出來,她輕哼,“小看誰呢,要不咱倆比比看誰殺的賊人多。”

劉東珠也會一些粗淺的功夫,雖不能跟蘊和比較,她絕對對付這幾個小嘍啰是完全沒問題的。

蘊和看了她一眼,此時賊人已經從四面沖了過來,護衛隊不得已分散四周保護他們。

她們人數本來就少,這一分散就更顯得力量薄弱,蘊和根本來不及回答,她從馬車裏抽出一把長劍就刺了出去。

一連砍殺了三個黑衣人,她道:“這邊有我,你們分出幾個人去支援其他方向吧。”

蘊和以一敵五,南側的壓力大減,幾個士兵對視一眼,謝過之後就去西側也就是車尾處幫忙了。

三百人的隊伍並不短,多耽擱一會兒就多一份傷亡。這種時候她們可不會矯情。

蘊和年輕,在一眾穿著盔甲的戰士裏,她一襲藍衫格外不同,看著她鎮定自若的樣子,不少原本慌亂的學子也逐漸安靜下來。

安靜之後,這群靠腦子吃飯的人開始發動腦筋。她們雖然不會殺敵,至少可以做到不添亂啊。之前這些將士又要保護她們又要殺敵,手忙腳亂,沒了她們作為累贅,殺敵的速度也快了不少。

這個時候就顯示出府衙士兵跟軍營出來的不同來,當然,也讓她們發現其中的不對。

一百來講,山匪都是烏合之眾,是不可能配合這般默契、武藝這麽高超的。往往府衙的人都能輕易打敗。現在呢?府衙的人根本不是對手,若不是軍營那三十個好手支援的快,這會兒能死好幾個。就這也有差不多一半的人受了重傷。

這個時候就看出秋水書院其他書院學子的差距來了,秋水書院的人好歹都練過兩下子,幾個人一起打配合能偶爾能殺一兩個人,特別是蘊和與劉東珠的表現極為搶眼,其他書院只能靠這些人保護著。

劉東珠與蘊和、山梅背靠背大口喘氣,兩人同時道:“你有沒有發覺咱們這邊的人越來越多了?”

剛開始兩人並沒有註意這個情況,殺著殺著她們就察覺到不對,人似乎越殺越多,她們倆好像成了這群人的首要目標,其他方向的人再往這邊趕來似的。

如果只蘊和有這種感覺還可以說是看錯了,如今劉東珠也有,那就說明是真的。

這群人的目標是她們倆。

可為什麽呢?她們自問從未得罪過人,誰有那麽大的手筆弄這些人來殺她們倆?

一百多號人,那也太看得起她們倆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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